1905电影网专稿 陈坤,是《侍神令》定下的第一个演员。
“我们在项目展开时做了调研,很多游戏玩家都认为陈坤是饰演晴明最合适的人选。因为晴明是半人半妖,陈坤在刚强和妖媚的不同维度中都可以进行非常好的转换。我们也是以他为轴,才慢慢找到周迅、陈伟霆等演员。”
《侍神令》监制、编剧张家鲁曾担任《狄仁杰》系列和《寻龙诀》的编剧,这回,他和监制陈国富又领衔打造了这部改编自游戏《阴阳师》的东方奇幻大片,在春节档与观众见面。
导演则是李蔚然,拍完前作《我想和你好好的》,他已经有7年没有推出电影新作了。
导演李蔚然
历经四年时间的漫长制作,《侍神令》不止有陈坤和周迅两位好友的合作看点。在影片上映前,两位幕后主创接受1905电影网专访,他们透露了更多创作亮点与感受,所有的努力也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找回观众对国产奇幻电影的信心。
监制、编剧张家鲁
还原游戏美感,提取“生死”概念
“第一个感觉就是美!”导演李蔚然和编剧张家鲁最先被游戏《阴阳师》在画面与声音上的美感所吸引。
李蔚然起初看了《阴阳师》的原著小说和电影版,认为再通过游戏改编成电影,难以超越经典。结果,当他看到家里的小朋友沉迷于这款游戏后,他也跟着玩,一下子入了迷,创作欲也上来了,就马上联系张家鲁想参与这个项目。
对李蔚然而言,他在这次的电影创作上一直坚守保持最开始玩游戏的感受,“带出来的那种美感,那个情感记忆一直都是在我心里沉淀着的”,对于现在成片对游戏美感的还原,他认为已经达到了“不是形似,而是神似”的效果。
一边进入游戏寻找乐趣,张家鲁为了剧本写作,也一边思考从游戏到电影的故事切入口,“妖怪跟人的关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这个问题最终被提炼成人与妖能否和平相处这一主题,成为贯穿《侍神令》的概念。
为了平衡游戏玩家与非玩家观众,张家鲁介绍,在侍神的角色形象以及美术场景,如晴明的庭院等方面都尽量贴合游戏原版,与玩家建立联系,但是在电影的精神内核上,他希望能更加普世一些。
在与游戏编剧的讨论过程中,张家鲁发现编剧们对“生死”概念没有他思考得那么沉重,因为在游戏中,角色死亡是可以复活的,但是改编成电影,“生或死对我们来说就会有一定的分量感,这才符合更普世的价值观。”
正如周迅饰演的百旎,原型角色是游戏里的八百比丘尼,张家鲁表示,这个角色改动很大。在片中,她与晴明是青梅竹马,后来成为阴阳寮的掌案,与半人半妖的晴明缔结侍神令,最后她与晴明都要面临生死的考验与抉择。
这样的改编最终是为了服务于故事的核心表达,李蔚然说:“侍神令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就是一个人和侍神之间的契约关系,这种情感就是心甘情愿,非常主动的为对方牺牲奉献,这样才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完整魅力。”
这种虚构的感情关系能让观众感到共情的地方,“其实就是中国人常说的——有情有义。”
“在数字角色领域,短时期内没有哪部国产电影能挑战《侍神令》”
“这部电影的问题都是全新的,我们的视效制片人经历了中国视效电影的发展史,从《赤壁》到徐克《狄仁杰》系列和《西游降魔篇》等,当他来到我们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也傻了,说这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弄。”
李蔚然表示,将游戏里的二次元风格转换成电影是一直困扰他们的问题,“照搬就变成cosplay了!”在视觉风格上,他坚持主张人与妖怪的形象要作出明显区别。
“我们看《西游记》《聊斋志异》或者以前的一些奇幻片,有一个问题就是大多数的妖还是人通过特效化妆去演的,我们就想如何才能把电影的妖怪世界变得更有新鲜感,更有想象力,更有表现力,这些问题归结到最后绕不开一项最新技术——数字角色”。
数字角色技术打造的镰鼬
“磕不动,太贵了!”李蔚然坦言,他们借鉴了一部分好莱坞顶尖的数字角色特效技术,但出于预算考虑,不可能只与好莱坞合作,而是打出组合牌——联动韩国、日本、印度等海外特效公司,同时核心力量还是源自国内。
《侍神令》最终打造出超过2300个视效镜头,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由国内团队来完成,也依靠数字角色技术塑造出镰鼬、鬼赤、山兔等数十个形态各异、活灵活现的侍神形象,他自信表示:“在数字角色领域,短时期内,国内不一定有哪部电影能挑战的了我们这部电影。”
山兔
这是李蔚然第一次执导视效大片,监制张家鲁则在《寻龙诀》《狄仁杰》系列中积累了制作视效电影的丰富经验。张家鲁透露,这些经验也运用到了《侍神令》中。
他举《寻龙诀》为例,这部电影的制作流程先从剧本创作开始,剧本定稿后建组,视觉部门加入,视觉部门加入后针对剧本提出了很多可行性意见,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机关设计问题。
“我们在剧本里设计的机关是按照节奏感、惊险度去呈现的,反而视觉部门提出机关设计要有关联性和贯穿性,这一点给我很大震撼。”因此,《寻龙诀》剧本又做了很大幅度的改动。
张家鲁认为,“这种类型的电影在视觉方面的要求特别高,怎么落地?可不可以执行?都不是编剧能决定的,需要视觉部门的经验和专业技术去做决定。”
因此到了《侍神令》,他们就深刻汲取《寻龙诀》的经验,从一开始就提出在剧本创作阶段让视觉部门也加入,参与讨论,“他们会第一时间看到我们对于故事的想法,给到我们反馈。我们再做修改,有一个相互刺激、彼此成长的过程。”同时因为视觉部门提前进组,影片的制作成本也提高了。
不过结果终究是好的,张家鲁说:“边拍边改的幅度相对小一点。我们尽量做到精准,在拍摄的时候就会省去多余的浪费。”
影片后期制作两年,李蔚然回忆,他们是在一个摸索的过程中边学边做,“两年没有一天停着的,每天都全力以赴往前跑,还是跑了整整两年。”他们在做后期剪辑时也对电影做了很大调整,张家鲁透露:“甚至结局跟原来剧本写的结局完全不一样!”
把漫威的感觉放进奇幻电影,《侍神令》计划拍网剧
中国奇幻视效大片的发展可以溯源至2005年的《无极》,十多年来,既打造出《画皮》《西游·降魔篇》《捉妖记》《寻龙诀》《狄仁杰》系列等票房口碑双收的影片,也涌现了一堆粗制滥造的烂片。
张家鲁作为国产奇幻电影的重要推手,对此深有感触:
“奇幻类型是可以把我们的想象力去做工业化和视觉化呈现的一个很好的出口,但是门槛很高,有太多技术层面必须要配合,才能达到好的效果。当年出来几部标志性的作品后,有一些电影也披着所谓的奇幻外衣,但端出来的可能是看似好吃,但里头各种偷工减料的东西,观众就会丧失信心。”
在他看来,尤其是在16、17年左右,大量热钱的涌入让国产奇幻电影生产了一批“让观众觉得倒胃口”的作品,如今随着电影市场历经“劣币驱逐良币”,资本泡沫逐渐褪去,“好的团队留下了,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再把观众的信心给找回来。”
“可能大家会有不同的观感,但我相信对我们的专业和诚意,绝对是会有感触的。”张家鲁认为,这或许就是《侍神令》能够带给中国奇幻电影的一些意义。
“《侍神令》跟以前的奇幻电影在观念上不太一样”,导演张蔚然则对影片很有信心,“我自己把一些漫威的感觉放到奇幻里去,第二是真正挑战了最难的特效技术,我们完成度非常高!我们为这些东西骄傲!第三是我们把技术和艺术都融合起来了,创造出一种独特的情感。”
近年来,张家鲁身兼多职,既是编剧,也往监制方向发展,作为本片出品方工夫影业的创意总监,他表示未来他们会持续制作像《侍神令》这种奇幻题材的旗舰型作品,而《侍神令》也有计划拍摄网剧,他也会担任剧版的监制和编剧。
“数字角色已经是视效里最难的了!”导演李蔚然坦言,他想在之后尝试拍摄更多不同方向的类型电影,不过如果有新的技术挑战,他也会愿意继续执导这类奇幻大片。
至于对《侍神令》上映后的票房和口碑表现预期,他没有想太多,“就看观众跟这部电影的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