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宣帝满目惊疑,屁股差点离开皇位,双手死死摁在两边。
朝堂之中,也是一片喧嚣纷乱。
谁也不曾想,作为九边重镇之一的御戎府竟然会叛变。
更何况,眼下是春季,农田需要种植,可草原上的牛马也需要上膘,为何鲜卑八部会在此刻集合攻进来?
宣帝脸色变换不停,阴沉的脸色几乎要滴出水来。
瀚州大营已经被攻破,瀚州泉安郡此刻对于鲜卑来说,就是刀俎上的鱼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他冷眸凝视向秦阳,冷言开口:
“你的这些舅舅们,可真会给朕找事做!”
宣帝言罢,冷哼一声,径直从皇椅上站起,向着殿后而去。
朝臣们急忙纷纷跪倒在地,恭送宣帝离开。
秦阳则是双眼微眯,冷然看着他离开。
前身的母族是鲜卑公主,看来鲜卑入侵,宣帝连同自己一块怨上了。
“既然已经给了文苑阁下了命令,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太大变局吧。”
秦阳心中思忖,一同跟着朝臣们出了金銮殿。
在他周遭,朝臣们皆是敬而远之,满目复杂的瞥向他,生怕跟他牵连上关系。
眼下加上鲜卑入侵这件事,秦阳再无一丝争夺皇位的可能。
秦阳倒是乐的如此,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若是此刻有人沾染上来,对他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正当他要迈下最后一个台阶,大皇子却是似笑非笑的挡在了他面前。
“五弟真是好身体。”
说着,他贴近了身位,低声笑着:“不愧是鲜卑杂种,若是缺女人,大哥再给你找几个。”
秦阳脸色淡然的瞥向他,“好啊,我听说皇嫂就不错。”
大皇子笑容顿时僵硬,随即,脸色阴冷道:
“猪狗不如的东西,还逞嘴利,等下出了朝门,今日我就再让你长长教训!”
他刚说完,秦阳右拳已经抬起,赫然砸向他的面门。
他八尺身躯在大皇子面前,不知占了多少优势,大皇子不曾反应过来,便洒出一道鼻血,瞬间倒了下去。
一时间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不等他反应过来,秦阳已经骑在了他身上。
紧接着,一拳接着一拳,狠狠砸在大皇子面门之上,刹那间已然是血红一片。
“啊!救命!”
血腥味散开,伴随着大皇子的哀嚎,周遭还未散去的朝臣,终于看见了这边的混乱。
“快来人啊!五皇子快要把大皇子打死了!”
听见喧嚣,终于拥来大片的朝臣,慌乱的围着二人。
可众人都是文臣,缠斗二人身份还都是皇子,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五皇子别打啦,再打要出大事了!”
他们只能一脸焦急的在旁边劝谏,看着大皇子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横飞。
“朝堂重地,何人喧嚣!”
一刻后,皇家禁卫终于赶来,涌进人群,看着躺在地上的大皇子顿时一惊,急忙拉开秦阳。
秦阳挣脱身后禁卫束缚,活动了番手脚,一口唾沫又吐在大皇子脸上,而后冷笑道:
“大哥,我这杂种的拳头,你可还满意?”
周遭文臣满目骇然的看着秦阳举止,眼中满是惊恐。
“五皇子莫非是得了疯病,今日这是怎么了?”
“哎,给大皇子打成那副模样,我都不忍心看呐!”
众人喧嚣,伴随着秦阳冷然一瞥,顿时噤声。
秦阳淡然回身,皇家禁卫也是一脸诧异,上前道:
“五皇子,跟我去见一趟圣上吧!”
秦阳面无惧色,旋即点点头,跟着侍卫向着养心阁而去。
而当大皇子被两个禁卫架起,要给他包扎一番时,他声音臃肿,略带哭腔道:
“谁都不要管我,我倒要父皇看看,这个杂种把我打成了什么样!”
当二人出现在养心阁时,宣帝看着跟猪头一样的大皇子,眼角夹杂着杀机和冷意,瞥向秦阳道:
"你非要逼朕,不念你和朕之间的父子之情吗!"
秦阳闻言心中冷笑,“你又何时念及过,搁这pua谁呢。”
一旁,大皇子满含哭腔道:
“父皇,你得给儿臣做主,儿臣不过是在出宫门时,跟五弟说要尊崇教化,莫要在大臣们面前做出有损皇家威仪的事情来。”
“不料他就动手打人,我念他年幼,也未曾还手,还望父皇明察啊!”
宣帝身形颤抖,“老五,你还是人吗!”
帝王威仪顿时铺满整座殿中,宫女太监急忙颤抖着跪下,噤若寒蝉。
秦阳略微抬眸,淡声道:
“父皇,大哥所说是否属实,这宫中这么多禁卫,您只要略微询问,便可知晓他之前是如何对我的。”
一旁大皇子闻言,脸上闪过惊慌,“五弟,你这是何意。若是你有怨 怎的平时不说,非要今日强词夺理!”
“给朕闭嘴!”宣帝看大皇子这般惊慌模样,心中也有了猜测,而后冷声道:“你继续说。”
秦阳点头,“若是平时,大哥如何骂我打我,我都忍了,因为他是长兄。”
“可今日之事,我实在不能忍!”
说着,他一脸愤慨:“大哥骂我是猪狗,这样一来不是牵动了父皇,父皇若是生下的是猪狗,那到底还是不是真龙之身!”
大皇子闻言,眼中惊慌之色更甚,大脑一片空白。
老五何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这若是坐实,自己可就是大不敬的罪名啊!
宣帝沉默,眼角杀机逐渐散去,依旧冷然道:
“短短一天,你就给朕生了这么多事,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朕去看看你那位舅舅去吧。”
大皇子闻言,惊慌散去,脸上抑制不住喜色。
看父皇的意思,是要将老五的藩地安排在北疆,那样一来,跟流放有什么区别。
秦阳面不改色,“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能为父皇分忧便是我的荣幸。”
“只要父皇甚圣旨一到,我立即动身!”
宣帝脸色微动,面色一怔,“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他瞥向秦阳,看着他一脸坚决,心中略微触动。
看来老五之前唯唯诺诺,以及做的荒唐事,都是装的,为的就是存活。
想到至此,宣帝对秦阳的厌恶又淡了几分。
若是秦阳知晓他在想什么,绝对会说一句——想多了。
“都退下吧。”
闻听宣帝发令,二人旋即向着殿外而去。
看着大皇子一瘸一拐的模样,再望向秦阳英姿勃发的气场,宣帝心中一时有些复杂。
“来人,传旨。”
..................
宫门外,大片朝臣拥挤着不曾退去。
其中有关心大皇子的党臣,也有太子一派探听消息的臣属,当然,还有纯看热闹的。
看见大皇子走出,顿时黑压压一片朝臣向着大皇子拥聚过去。
“大皇子,没事吧,可曾伤着根本?”
“大皇子,皇上如何论断,怎么处罚的五皇子?”
大皇子一脸不耐,荡开众人,“诸位且先回府,宫门重地,如何能如此聚集!”
他扫视一眼,眼见都是些小官,才放下心来,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是自己一派的人嘛。
这帮蠢货,怪不得官做不大,拍马屁都不会看时机。
吱呀一声,宫门再次打开。
秦阳毫发无损,一脸淡然从中走出,顿时惊得官员们让开道路。
朝堂重地殴打大皇子,宣帝竟丝毫没有处置?
毕竟大皇子,可是唯一一个及冠后,依旧留在京城的皇子,对于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阳就这么打了,还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想到至此,众人都是后脊发凉,纷纷回想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五皇子。
正当此时,宫门打开,几个太监走出,尖声道:
“传圣上口谕,封秦阳为秦王,藩属瀚州,三日内离城,钦此!”
官员们闻言,也暗暗呼出一口气,还好,这位五皇子就藩,就算之前有什么瓜葛,他也没机会寻事了。
紧接着,太监扫视众人,又开口道:
“圣上口谕,大皇子秦战身为长兄,无宽仁之度,有刻薄之资,传令其入文渊阁读书三十日,期间不得过问朝政!”
此言一出,官员们皆是一脸震惊,大皇子一派,则是满脸苍白。
大皇子闻言,顿感身体一阵无力,朝堂上瞬息万变,三十日,足够太子侵蚀自己多少势力。
煞白脸色上,他嘴角颤抖,丝毫没想到皇上为了一个杂种,能给他这么大的惩罚。
而且,明明挨揍的是自己啊!
他看向秦阳的眼神,愈发阴狠。
都怪这个杂种,今日发什么狗疯,平时就算掌掴,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今日不过是骂他几句,竟然这般疯狂,这仇他非报不可!
一旁,秦阳却是面不改色,向着自己府中返回。
脱离众人后,他嘴角才勾起一丝弧度。
终于能就藩了,下次回来,他可是要带着十万重甲。
届时,这京城的虚伪,他都要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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