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柔本来就没有大碍,也不想把和苏赫的时间浪费在医院看护上,躺了三天就出院了。
我看着方柔柔嚷着躺久了腿软,苏赫笑着蹲下要背她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可笑。
总是被苏赫提点不要和方柔柔比的我,一次又一次看着方柔柔在他的呵护下笑得肆意,轻而易举地获得他的关心和爱怜,就觉得一股深入灵魂的疼痛渗入我的四肢百骸,榨出我所剩不多的泪水。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整天为了生存四处奔波打工没有什么朋友,被苏赫单膝下跪求婚的那一刻,是我唯一一次深刻感到被爱的瞬间。
死了才发现,其实我根本就没得到什么爱,没什么东西真正属于过我,唯一能自己掌控的生命也没了。
到现在,他们没有一次提出要去找我。
苏赫带着方柔柔归还探险装备,老板检查了一下,提到还有一本桌游没还回来:
“其实这个桌游不方便骨折的人玩,小伙子是说要给两个小女孩子关系破冰,下次还得听我推荐!”
“但是那个骨折的女孩子呢,怎么没看见她,东西是不是还在她那里?”
苏赫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正想回答,方柔柔抢先说:
“我身体不好去了趟医院,那个姐姐估计气我们放她鸽子,好几天都没理我们。”
苏赫幽幽道:“打电话也不接。”
我一怔,原来苏赫还联系过我吗?
可想到那个桌游的时候,刚才软了一些的心又变得冰冷起来。
先不说一个右手骨折的人怎么玩两只手才能玩的桌游。
真正爱玩桌游的人,只有方柔柔。
苏赫把桌游塞进我的书包,难道还希望我主动向方柔柔提出和好吗?
可轻贱我的是她、害我的是她、意图破坏我婚姻的人也是她。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老板也一脸不赞同:“丛林探险最忌讳意气用事,小妹妹去医院肯定是身体不舒服,这种大小姐脾气的人你们也别太纵容了!”
苏赫和方柔柔,有哪一次纵容过我吗?
从我和苏赫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以来,方柔柔就时不时暗自下绊子了。
苏赫和我去看新上映的电影,方柔柔说一个人在家不敢让陌生男人进卧室,一个电话把苏赫叫过去帮她修水管,我捧着电影院的爆米花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苏赫带我去马场骑马,方柔柔闻讯赶来缠着苏赫帮她挑新马具,我被晾在一边,动也不敢动地坐在马上,最后被两人双双遗忘,最后还是快关门的时候教练把四肢僵硬的我扶下来的。
苏赫陪我一起摆摊卖烧烤,方柔柔带着朋友来捧场,点完一大堆东西后叫苏赫一起吃,我在大太阳底下忙上忙下,他们喝着冰啤酒嬉笑打闹,最后烧烤被嫌弃是地摊货剩了大半,我中暑晕倒,挂了三天点滴。
苏赫永远跟我说:
“笑笑,柔柔都还没成年是个小孩,你不要跟她计较。”
“我父母双亡,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因为抑郁***了。”
明明我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妻子,但我永远在方柔柔面前站不住脚。
从前我羡慕方柔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把我衬托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如今我怨恨苏赫让我陪他一起偿还方柔柔给他的恩情,无声逼迫我一让再让。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我沉痛的回忆,两个警察掏出自己的证件说:
“救援队发现丛林中有不明女尸一具,我们来走访调查,请各位配合。”
苏赫眼睛一眯,急切问道:“女尸?在那里发现的?多大岁数?”
我也殷切地看过去,如果我的尸体早点收殓,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方柔柔抿了抿唇,拉拉苏赫的袖子说:
“赫哥,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听到尸体就害怕。”
虽然她对警察笑笑,说:“我们这几天都在医院呢,估计没有你们想要的消息。”
苏赫反常地甩开方柔柔的手,大声喝道:“你先给我闭嘴!”
眼看着方柔柔被吓到不敢说话,苏赫勉强安慰说:“我没有凶的你意思···我就是担心,笑笑几天没跟我说话了。”
说话,他抛下方柔柔,请求警察带他去现场辨认:“我妻子她···不知道是不是赌气,总是不接电话。”
警察安慰他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样,让他别紧张。
但可惜的是,真的是我。
我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甚至被野兽咬得坑坑洼洼,衣服跟破布条一样混在土里,工作人员要用镊子才夹得起来。
苏赫看到那团脏污的石膏时,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
上面还写了他给我的祝福:“希望笑笑早日康复。”
不会有错的,死的是我,他新婚的妻子。
我的灵魂抵在他跟前,听他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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